第一章：急诊室心跳过载消毒水味的空气里漂浮着电子叫号声，17:43分的夕阳光正斜斜切开急诊大厅。
我盯着自动售货机玻璃上自己扭曲的倒影：枯玫瑰色口红晕出唇线，眼睑下积着两团青灰——这简直像是被吸干精气的女鬼，如果女鬼也穿皱巴巴的雾霾蓝西装套裙。
手机震动的瞬间，我差点打翻刚取出的无糖乌龙茶。
工作群弹出新消息：“@林小满 凯文总说LOGO再放大5%”，配图是第27版修改意见。
我咬着后槽牙把吸管戳进瓶口，碳酸气泡在舌尖炸开的凉意让人想起上周提案会上，甲方往我脸上砸方案时飞溅的唾沫星子。
膝盖撞上金属边框的闷响惊动了角落打瞌睡的保洁阿姨。
视野里最后清晰的画面，是手机锁屏界面显示的“连续站立时长9小时”，以及苏苏那条朋友圈底下新增的评论：“伴娘服记得选收腰款哦~”——我还没告诉她自己刚被房东赶出来，现在睡在公司的行军床上。
"瞳孔正常，开放静脉通路！
"混沌中有冷金属贴上颈侧，像五年前解剖课上他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。
消毒水味突然被某种清冽的雪松香刺破，那是顾言在实验室配制的独家香水，他说要把福尔马林腌入味的人体标本染上活着的气息。
心电监护仪的电流声渐渐清晰时，我听见钢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。
这种声音曾伴随我整个大三的夜晚，医学院通明灯火里，顾言总在病历本背面给我画小人漫画。
此刻那些潦草线条突然立体起来，在视网膜上投射出穿白大褂的侧影。
"现在知道冰美式不能替代葡萄糖了？
"输液管被猛地抬高，淡黄色液体在塑胶管里晃出细碎光斑。
我顺着扣到最顶端的衬衫领口往上看，喉结随着他说话频率轻微颤动，下颌那道浅疤比记忆里深了些——那是大四他为我挡酒瓶留下的纪念品。
"顾医生很闲？
"我盯着他胸牌上“主治医师”的烫金字，"现在三甲医院还收治低血糖社畜？
"他摘听诊器的动作滞了滞，金属耳管撞在抢救床栏杆上发出清响。
这个表情我太熟悉了，就像当年我发现他偷偷把食堂鸡腿塞进我饭盒时，那种被拆穿却强装镇定的模样。
"林小姐的血液成分很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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